天海祐希《合理的不可能》第二章合理的不可能一、二（中文渣翻）

合理的不可能

一

感受着杆头，用八分的力量挥了下球杆。

(资料图片)

白色的球发出清脆的声音，冲进了球网的正中间。

神崎恭一郎心满意足地抚摸着刚买的球杆。

没有客人的早晨，会对着自家院子里的高尔夫练习网挥动两个小时左右的球杆。

之后，每天必做的事情就是享受，建房时讲究的北欧风格的桑拿浴。

在用耐热玻璃隔成的电视画面上，一边看着体育频道的高尔夫球节目，一边大汗淋漓。

再冲个冷水浴，简直是无法承受的快感。

肚子也差不多饿了，从桑拿房出来的时候，正好到了稍晚点的早午餐时间。

那天也是，在面向庭院的露台椅子上坐下后，家政人员友子端来了新鲜出炉的黑麦面包、培根简单、嫩菜芽沙拉和刚煮好的咖啡。

恭一郎吃着面包，像往常一样的夸奖友子。

“你的黑麦面包真是极品，大麦的甜味和刚刚好的的酸味，真是恰到好处。”

每天称赞的料理各不相同，但平均下来，一周内几乎都会是重复同样的台词。

就像是对友子的问候。

友子作为保姆在神崎家工作了二十年。

眼看着就要迈入五十大关，他感叹着日渐衰退的体力，但在今年花甲之年的恭一郎看来，他还很年轻。

“求你再做二十年吧，除了你做的菜我都不想吃，还不如和你结婚。”

露出难得的笑容，窥视着对方的脸色。

友子微微地低下头，脸上泛起红晕。

一副无所谓的表情。

奉承女性是恭一郎的一贯策略。

他一直以来都抱着这样的信念——女人嘛，不管怎么夸都无所谓。

即使对方是自己的保姆，也一样。

吃完饭的恭一郎看着空着的对面椅子，又让友子续了一杯咖啡，问到

“朱美今天也出门了吗？”

友子欲言又止地回答。

“是的，夫人一大早就出去了。”

“今天是本条还是藤谷？”

本条是朱美的日本舞蹈老师，藤谷是花道老师。

“对不起，我没有问要去哪里。”

友子不可能不问朱美的目的地。应该是知道之后恭一郎会确认的。

但就算问了朱美也没有回答，这是事实。

恭一郎取出雪茄，用打火机点燃。

为了享受香味，他微微吸入，慢慢吐出。

朱美的变化是从三个月前开始的。

恭一郎在泡沫经济的鼎盛时期，通过房地产交易获得了大量资产。

经过反复的买卖，以一千万资产开始的房地产投机，在泡沫经济末期膨胀了近百倍。

这是常有的事。

那个时候，仅仅是把土地从右移到左边，就能赚到难以置信的钱。

在那个时代，只要有一点才智，谁都能成为亿万富翁。

恭一郎和普通的投资家不同，大概没有看错时机。

泡沫经济破灭之前，恭一郎卖掉了所有的房产。人们都说运气好，但在恭一郎看来，这不仅仅是运气。

因为从开始投资的那一刻起，就一直在窥探投资的时机。一直在想什么时候收手，合理的考虑，膨胀的气球一定会爆开的。

最后一笔生意赚了接近三亿的时候，恭一郎强烈地意识到，这里就是终点了。

因为那笔交易多半牵扯有赌博的因素。既然赢了一场或者八场，就不能深究。

赌博的原则就是赢了的时候停止——到此为止。

赚来的钱存入信托银行，用于资产运作。

虽然都是些稳健的投资，但是光靠股票分红和返利，一年就有近两千万的收入。

现在享受着热爱的高尔夫、游艇和钓鱼，裹着悠然自得的生活。

恭一郎经常不在家。每个月有一半的时间，不是去打高尔夫球，就是和钓友一起坐游艇出海。

因此，只要恭一郎在家，朱美就不会外出。一起吃饭。

但是，这三个月以来，情况不一样了。

即使恭一郎在家，朱美也会以有事为由出门。

理由有买东西，也有和朋友一起看电影，一旦出门，半天都不会回来。

说是买东西，但是经常都是空手而归，问她去了哪里，她也是搪塞着不回答。

虽说恭一郎马上就要花甲了，但还是有很多女人来找他。如果有机会成为恭一郎的情人，过上奢侈的生活，这样的用心自然不用说，不仅如此。他皮肤晒的恰到好处，五官立体，多亏了每周去一次健身房，身体也变得紧致。待人也很友好。作为男人的魅力还是相当大的，他有些自负。朱美也一样。到目前为止交往过的女人，容貌都和美男子的自己很般配，朱美尤其出类拔萃。

相遇时恭一郎三十五岁，朱美二十五岁，当时，朱美在经营宝石和手表的贵重首饰店工作，恭一郎对她一见钟情。不仅是她那与众不同的五官，她那的性感无比的身材也让人着迷。动作和言语都很有品味，他甚至想，世界上还有这么好的女人吗？

见到朱美后，恭一郎立刻提出了交往。

一开始，朱美觉得恭一郎这个年纪，钱却有这么多，很可疑。投资家这一职业在最初也是被带有有色眼镜看待的。

但是，恭一郎用自己的诚意，射中了朱美的心。朱美的美即使到了五十岁也丝毫不减。从皮肤和眼角可以感觉到年龄，但更重要的是她拥有成熟女性才有的美。

身边有男人对朱美来说一点都不奇怪。

不，倒不如说是有才是自然的。

但没想到竟然有真的有男人了，有了男人，女人就会变。散发出无法掩饰的性感。

朱美的变化，让人感觉不出是男人，正因为恭一郎有数不清的女人，所以他能断言她没有外遇。恭一郎抬起头，望着露台上的二楼，虽然是微风习习的初夏好天气，面南的飘窗却拉着蓝色窗帘，不，与季节和天气无关。五年来，不用说窗帘，就连窗户都没开过，那里是克哉的房间。

恭一郎的独生子，今年二十岁。克哉开始闭门不出是在初中的时候。儿子上初中二年级时，恭一郎和钓友起了纠纷，牵扯到游艇买卖，因不履行合同被起诉。原因是，因为一亿的买卖款问题，双方各执一词，最后闹上了民事法庭。

恭一郎不惜重金聘请了优秀的辩护团队，总算胜诉了。

但是在这场审判中，恭一郎受到了重创。

对方是在人气电视剧中扮演父亲角色的著名演员，此事一时成为话题，周刊杂志将恭一郎过去不光彩的行为写成“活着的泡沫绅士”等有趣又好笑的文章。

虽然是首字母的报道，但是读者看了，就能一目了然的之道，对著名演员作出欺诈行为的是恭一郎。

确实，过去也做过非法的恶行。

但这是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做的事情。

即使被起诉，只要不输就好。

在大人的世界，胜利就是正义。

但是孩子的世界不同，围绕审判发生的一系列骚动在学校传开，克哉在班上遭遇了霸凌。

朱美去了中学，逼迫学校进行处理。

但是，霸凌始终没有停止。

随着时间的流逝，不但没有停止，反而教师们看不到的任何地方——公告栏、网络进行着。

朱美向恭一郎传达了学校和教育委员会的现状，要求他解决这事情。

她再三恳求，诉说着克哉的现状，希望他能应对霸凌，作为父亲，希望他能倾听克哉的烦恼和痛苦，让克哉重新站起来。

但恭一郎对克哉的问题置之不理。

他认为教育孩子是母亲的责任，更重要的是，他不擅长和儿子认真相处。

恭一郎的父亲是个完全不顾家庭的人，恭一郎自己既没挨过骂，父亲也没有陪他玩过。所以他认为父亲就是这样的。

而且，只要上了高中，环境变了，霸凌的问题自然得到了解决，恭一郎一直这么想着。

但是克哉虽然考上了，东京都内的高中，但是高中开学典礼一周就不去上学了。

那个时候克哉的心，已经顽固的封闭上了。

高中休学一年后，不久就自主的退学了。

从那以后的五年里，除了洗手和洗澡的时候以外，都不从房间里出来。

饭摆在盘子上放在房间门口。过了一会儿再去看看，好像放着了空了的餐具。

近一年来，克哉的家里蹲更加恶化了。

有时会变得暴力，把餐具和房间里的东西扔到墙上。有一次，克哉在洗澡的时候，友子和朱美打算打扫，于是擅自进了房间，克哉勃然大怒，下楼后砸烂了家具。

从那以后，克哉的房间就任其荒废了。到目前为止，朱美从未把注意力在克哉身上移开。从友子到夫人都闷在家里，精神上都不太好。

友子的一再催促下，夫人终于站了起来，但是即使出门，一般两三个小时也就回来了。

一周的大半，丈夫都在家，她从来没有过半天不在家的时候。

自从克哉不出门以来，夫人就不出门旅行了，但是最近也开始邀请朋友去了。

朱美到底去了哪？

正想着，友子拿来了电话分机。恭一郎街道了东和信托银行打来的电话，东和是恭一郎保管财产的信托银行之一。

恭一郎换了电话。

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。是长期负责神崎家的高田。

“打扰您休息真不好意思，其实我有件事想跟您说，能否占用您一点时间。”

“如果是新基金的介绍还是不错的。”恭一郎答复着。

但是，高田的回答令人意外。

高田似乎很难开口，暗暗地说这是和夫人有关的事。

“朱美？”恭一郎惊讶着问到。

剧高田说，朱美在这两个月里，从账户里取出了不少钱。每次取的钱大概有三五百万，合计两千万日元。

“按理说，无论客户如何运用自己的财产，我们都无权干涉。但是，夫人只是我要保密，我觉得，虽然不便出面，还是先告诉您比较好。”第一次听说这种事。

从结婚到现在，从来没有对朱美说过关于花钱的事。一直都是让她自由使用的。

这也是因为朱美是对金钱有常识的人。她对价值数百万的名贵首饰和名牌包包等不感兴趣。

因为她相信妻子不会鲁莽地花钱，所以银行的印章也都交给了朱美。

“我老婆没说这钱用来干什么吗？”

“我也无意间问了一下，但是没能回答。”

靠在椅子的背上，眺望着庭院，恭一郎的心中涌起了愤怒。平时也跟朱美说过，平时多少奢侈一点也可以。

以自己现在的资产来看，两千万根本不算什么钱，只要朱美说明用途，这笔钱都无所谓。

问题是，这个事是以如此的方式知道的。

保密这件事，自己如此信任朱美，简直是对自己的背叛，恭一郎凝视着天空，我进了放在扶手上的手。

二

朱美回来的时候，是在傍晚五点左右。

朱美看见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丈夫，和他微笑着打招呼。

“我回来了，现在马上去换衣服。”

恭一郎叫住了关上门准备去卧室的朱美。

“先坐这。”

朱美听到一反常态的认真语气，不可思议地歪着头，坐在旁边。

“怎么了，表情这么吓人？”朱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表情僵硬，用颤抖的声音说。

“难道克哉有什么事？”

“不，不是克哉的事。”

朱美松了一口气。

“那到底是怎么回事？你竟然露出这么可怕的表情。”

“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？”

“什么事？”

真的想不到，朱美用那样的语调反问。她肯定没有想到过，对自己毕恭毕敬的高田竟然泄露了秘密。

恭一郎把脸转向朱美。

“今天，高田打电话来了。”朱美脸色苍白。

她似乎察觉到了恭一郎想说什么。

“听说你这两个月从账户里取了两千万，到底用来干什么？”

“这是…”

“那是什么？”

朱美低下来头，闭上了嘴。

对于顽固地不肯说出理由的态度，恭一郎更加愤怒了。

“说实话，你到底是干什么用的？”

她大概是被从不大声说话的恭一郎一反常态的气势吓到了吧。

朱美用胆怯的眼神看着恭一郎，终于说出了钱的用途。

朱美说，其实——她经常出入某个灵能力者那里。

据说，钱是用来买带在身上或者放在身边带来好运的石头、盘子、罐子。

愤怒和荒唐感，让恭一郎目瞪口呆，说不出话来。

“没想到你会被这种骗局欺骗。”

“不是！”

朱美厉声否认。

“这不是欺诈。老师让留在身边，就真的会有幸运降临的！”朱美急忙把手伸进放在一旁的包里。

“你看这个。”

朱美手里拿着三本文库本大小的旧书。

把书放在桌子上，摆成能看到封面的样子。

帕特里克昆汀的《演员谜题》、玛格丽阿林汉姆的《反叛者的钱包》，以及海伦尤斯泰斯的《水平线的男人》——都是出自东京创元社的文库。

这本旧书到底是什么？

“我从十多年前就开始寻找《演员谜题》的初版。”

如果是复刻版的话可以买到，但是初版的书很少找到。

而且，《反叛者的钱包》和《水平线的男人》都是非常难买到的宝贝，想起了朱美的兴趣是旅行和读书，特别是喜欢海外推理小说。

“今天和老师在神乐坂见面后，在东南方向三部的话，可能会找到你要找的东西，所以分手后去了神田，因为东南方向，要找的东西，只有神田的旧书店街。”

于是，顺便去了常去的旧书店，发现了在那里寻找的这三本书。

“你觉得会有这样的偶然吗？”

朱美第一次说出了秘密，就像决堤的堤坝一样，热情地开始讲述起那个通灵者的能力有多厉害。

大约半个月前，朱美和朋友去了九州的汤布院旅行了一晚，在那里的温泉街发现了一家卖猫咪周边的店。

从以前她就喜欢猫，所以对猫的东西情有独钟。

顺便进到店里看了看，发现了一年前死去的爱猫的照片被印在马克杯上。

一开始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
类似的猫有很多，转念一想，相同的应该只有美国短毛猫这个品种吧。

不过，额头上的心形图案和眼眶上的白色水珠也是一样的。

他觉得，这一定是上天为了安慰因失去米尔而悲伤的自己送来的礼物吧。

“在我去旅行之前，老师说带着幸运之石去南方的温泉友好的事情。”恭一郎惊讶地说。

“一定有什么内幕吧。这不合理。”

朱美剧烈地摇头。

“老师没有说别府、雾岛等特定的地名。决定去汤布院的事我。老师不知道我要去哪里。不可能有内幕。”而且，朱美嘴角一笑，就去厨房拿了一个盘子。

用蓝色玻璃制的平盘，正好可以放上切好的甜瓜。

乍一看，这是一个随处可见的平凡盘子。

“这是什么？”

“克哉又添了一碗。”

根据朱美所说，只要向灵能力者坦白有关家里蹲儿子的烦恼，灵能力者把这个盘子递给朱美，然后把菜装在里面就可以了。

她说儿子一定会有什么反应的。

“老师教我做了几个菜，我马上用这个盘子把菜端给克哉吃。结果，平时房间前面只放着一个空盘子，克哉他从楼梯上下来，叫我再来一碗…”朱美哽咽着说，把盘子紧紧抱在胸前。

“克哉能跟我说话，多亏了这个幸运的盘子…不，多亏了老师的指引，只要听从老师的话，我们就能幸福。”恭一郎毫不掩饰自己的焦躁。

朱美低声回答。

“那个盘子多少钱。”

“两百万。”

忍耐已经到了极限。

连自己被当成了欺诈的牺牲品都浑然不觉，深信不疑的愚蠢妻子，恭一郎的愤怒达到了顶点。

“太荒唐了！”

恭一郎从朱美手中抢过盘子，狠狠地摔在地上。

盘子碎裂发生声响。

客厅里想起了朱美的尖叫。

“你要干什么？把这么重要的盘子给我。”

“一定全部都有内幕吧！如果拿着石头和盘子就能幸福的话，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幸的人了，你被骗了，醒醒吧。”

朱美瘫倒在地，呆呆地望着粉碎的盘子。

这时，在二楼的克哉的房间里，传来了砰的一声巨响。

克哉用自己的拳头打在了墙壁上吧。

朱美泪流满地地瞪着恭一郎。

“看，是你的错，是你打碎了幸运的盘子，克哉才闹起乱来的。”

从散落在地板上的盘子碎片和互相盯着看的两个人的样子中，可以察觉到无聊的气息吧。

友子低头走过恭一郎的面前，抱住在地板上哭泣的朱美，让她站起来。

“老师，老师…”朱美一边念着，一边在友子的支持下走出了房间。

恭一郎环视着凌乱的房间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，坐在沙发上，

什么是灵能力者。

什么是老师。

那样的东西不可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。

恭一郎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机，按了一个号码。

电话接通了。

“是我。”

从电话的另一边传来无忧无语的明朗的声音。

“好久不见，神崎，你还好吗？”

电话的那头是熊格谷文典。这是恭一郎一直以来就使用的兴信所的人。

熊谷经营的兴信所并不大。

公司职员，除了社长这个头衔的熊谷以外，只有五、六个人。

但是他嘴很紧，工作也很出色。

虽然他才三十出头，但也很了解这个世界的内情。价格比市场行情贵一些，但在重要的局面上，还是需要熊谷来摆平了。

没有回答客套话，恭一郎马上开口说话。

“有个人我想让你查一下。”恭一郎简短地说明了情况。

“哦，夫人。”

熊谷发出了含蓄的声音。

“把钱都挥霍在那可以的家伙上，你帮我一查一下勾引朱美的骗子的由来。”

“你知道对方的名字、住的地方吗？”自己也是刚刚才知道妻子的愚蠢，其他什么也不知道。

恭一郎生硬地回答。

“调查是你的工作吧”

熊谷笑着说“确实。”

“如果是从零开始的调查，能给我一点时间吗？还有，这部分费用——。”

“要钱的话，打多少都可以，但时间上，拜托你快点。”说着挂断了电话。

两周后，熊谷打来了电话。

在东京都内某高层酒店的大堂碰面。

约好的一点整，恭一郎去的时候，熊谷已经在休息室的桌子旁坐下了。

熊谷平时总是一身时髦的名牌服装，今天为了不引人注目，穿了一套朴素的正式西装。

熊谷在隔着一张桌子的对面坐下，轻轻鞠了一躬，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。

“这就是那个案子。”

接过来后，确认了里面的东西。

里面有一张任务照片和调查报告。

姓名栏里有两个名字。

“这是怎么回事。”

“上面是灵能力者使用的名字——那个是假名。下面是真名。”

熊谷一脸无奈地耸了耸肩。

“他是个很厉害的对手，我一眼就看出他的假名，但要弄清他的本名和身份，花了很长时间。”

身份这个词让恭一郎恍然大悟。

熊谷向恭一郎探出身子，压低了声音。

“夫人也被一个了不起的人物盯上了。”

“怎么回事。”

熊谷抬起弯着的上半身，从沙发上站了起来。

“看了报告书就知道，至少我是一个不想和他扯上关系的人呢。”熊谷像是不像待太久似的，匆匆忙忙地走出休息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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